臺灣,慢慢來(下)

起初為瞭聽歌,我隻能在YouTube上一遍又一遍地搜MV來看。我不知道是故事的情節太精彩還是文獻太無聊,在圖書館三樓的吧臺椅上偶爾抬頭看看窗外親山步道的匆匆行人,一邊又欣賞著17歲的王大陸和25歲的王大陸分別在《突然好想你》和台中月子中心價格《後來的我們》中的紮心演技,我真的覺得這大概能成為我日後回憶起來的,關於這裡的,為數很多的浪漫之一。


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十幾歲的時候經歷寡見識少,當別人在談論青春的時候我大概在玩泥巴,也並沒覺得五月天的歌能帶來多少共鳴。

跑去北投溫泉打卡

可是就像有些事情總會發生一樣。某天早上醒來,某個原本沒有版權,原本我隻是打算用來看MV的音樂軟體好端端送瞭我會員,還慫恿我去下載一些自己喜歡聽的歌。我這才知道原來口口聲聲的「沒有版權」隻是藉口,當它知道瞭我仍然是一個16歲的孩子之後,自然就會對我很溫柔。

於是恃寵生嬌的我趕忙在出門買蛋餅前把那些歌都藏進手機。我還要特別感謝那天陽明山的盤山公車給我準備瞭兩個小時的聽歌時間,阿信的詞寫得比山上的海芋美多瞭,我覺得,不刻意得剛剛好。

後來我也跑去北投,跑去溫泉路34巷打卡,發現它剛好就在午飯的拉麵店旁,發現剛好還有一輛機車停在一模一樣的位置上。後來我就變成瞭一個一樣的迷妹,沒有一點特別。但當我在整理照片的時候發現,《好好》裡最初和最後的秋千,好像就在我上個月去過的北投兒童公園裡。想到這裡,我又覺得自己很特別。

隻是如果我早一點註意到,一定會做作地換個方向再晃。好啦,就到這裡瞭。這是我來臺灣的第87天。

猶豫一二,思考再三,我還是決定把鬧鐘調到七點三十分。我算好瞭,隻要我準時順利起床,再慢再慢八點半我可以收拾完自己和書包,八點四十走到丼霸對面的古早味開始排隊,最晚八點五十五我就能領到我的豬排蛋餅和奶茶。

就算我拿到早飯優哉遊哉得意忘形,爬上大勇樓的四樓也用不瞭十五分鐘,還能路上順便把報告給打瞭,所以,九點十分的課,我妥妥的。想到又可以坐在教室吃吃喝喝,美好的一天就浮現在瞭眼前。

大概還能再睡七個小時,時間寶貴,歲月如梭。打開飛行我就趕緊躺上床用薄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早上的雨聲有點大,要不是正好夢到一個小音樂盒,否則叫我怎麼醒得過來。

重新定瞭兩個鬧鐘之後,八點二十分,當我清醒地走在去洗漱間的路上,我有點難過。雨還是這麼大,走到古早味肯定就耽誤時間瞭,那我又不知道一會早飯該吃什麼瞭。九點出門的時候我還特地翻出硬幣,想說乾脆就在樓上自動售貨機拿個麵包走人,可當發現隻剩藍莓口味,我又實在下不去手。

我還是遲到瞭五分鐘,一手放下我的小藍傘,另一手拎著熱氣騰騰的豬排吐司和報告,點頭哈腰地來到我位於老師正對面的座位上。老師一邊張羅著我和右邊兩位同學先用早飯,一邊安排著最最左邊的同學接好電腦準備做報告。除瞭漏聽有位同學前天是從哪裡旅行回來,我好像也沒錯過什麼。

沙拉醬配黑胡椒有點膩,高麗菜絲又迷之帶著一股芭樂味,嗯以後不會再點瞭。一個接一個的選題台中月子中心介紹和報告比我的早餐有意思得多。

從下課開始熱鬧。老師和每一個人握手,擁抱。大傢穿上租來的或者現借的碩士服和老師拍照。沒輪到我的時候我就一邊咬著同學從香港帶來分發給大傢的小點心,看它包裝我就猜應該和廣式杏仁酥差不多,果然。

雨還是下個沒停。我撐著我的短柄傘擋著雨艱難前行。一個月前有次把它放在便利店門口,出來就發現它被門給擠壞瞭,從此傘柄就再也拔不出來。

剩四十天的時候還想過再去買把,可是拖著拖著就到瞭現在,誰知道這個討厭多事的五月能過得這麼快。我希望天能快點晴下台中產後護理之家推薦來,好讓我早一點把它丟在這裡別帶回傢。

等上菜的時候又喝瞭人傢一碗味增湯,這奇怪又特別的味道,就算再喝四個月我大概也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它的好喝。照燒牛小排果然是樂山食堂裡不會出錯的選擇,試著把套餐裡的蔬菜沙拉換成涼拌幼筍,簡直是我今天的神來之筆,因為它竟然是辣的。

還有機會說聲再見

下課後學姐說,你回去之前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喜歡吃什麼?我滿心歡喜地答應卻遲疑瞭好久才回答說我喜歡吃辣。學姐沒看出我的猶豫,倒是很開朗地說,吃辣可以回去吃呀,還有十天在臺灣啦,當然要去吃有這裡特色的東西呀,來來快想想,還有哪些沒吃到。我想想也對,大老遠跑這當然不是為瞭吃辣,更何況,我哪有喜歡吃辣,媽媽做的菜就是那個味道啊,明明一點都不辣。隻是不搬出一個這裡找不到的味道,怎麼有藉口說想傢?

回寢室的路上我糾結瞭很久要不要去道館練劍。雨點是不大瞭,但淅淅瀝瀝的還是很煩人,又潮得很,才洗的道服說不定也還沒乾,穿在身上也舒展不開,一會流汗又要弄得髒兮兮的,那要不,就算瞭。最後一次是下禮拜,我還有機會和老師學長學姐說再見。

雨聲已經聽不到瞭

想到不用單手擺正,我就信步往前。直到走到圖書館地下閱覽室門口,我都一副仿佛忘瞭自己還有proposal要改,還有編碼沒做的遊手好閒樣。還是撲面而來的潮溼氣味提醒瞭我,在學習海洋裡淌的水一點不比外面石板路上的淺。但我還是喜歡這,總會有一張乾乾淨淨的桌面在等著我,這一點,比我寢室宛如小商品陳列櫃的大木桌優秀太多。我也再不願把那些小商品都逐一挑揀放進抽屜或櫃子裡瞭,反正不久也要全都被塞進我新買的行李箱裡,就不要讓它們顛沛流離瞭。

桌上的一切都很乖巧地待在原地,哪有空地我就見縫插個手機。我深情地望著李蘋果叫她猜姐姐還有幾天回傢,我本以為昨天教過她之後她就能掌握11減1的簡單算數,可是她隻是自顧自的談著她的人生理想,說姐姐回傢之後還要給姐姐當丫環,看著頭髮一天比一天長的她,我立志一定好好守護她的理想。

雨點聲好像已經聽不到瞭,又是沒有一點特別的一天,不過,下瞭一整天的雨,明天應該會是好天氣。

(全文完)

(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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